嬿婉,一个刚烈的女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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嬿婉,一个多么好听的名字。
嬿是美好,婉是美好,嬿婉是双重的美好。婉,还有柔顺的意思。一个名字寄托了父母多少的祝福和希冀啊。
但是,张嬿婉最终成了一个刚烈的女子。
昨天傍晚,武汉协和医院官方微博发了一条微博:
“7月29日上午10:45,我院不幸发生一起坠楼事件。坠楼者为我院护士,经抢救无效去世。”
这个坠楼的女子,就是张嬿婉。
张嬿婉是协和医院心内科护士,大学毕业后,就在这工作,5年了。一个正在科内实习的研究生说:“嬿婉姐人很好,对新人很热情,愿意带我们,业务能力也很不错。”
这么一个热情的女子怎么就坠楼了呢?
有人说:“熬过了疫情,却熬不过人心。”
说到疫情,我才想起,几个月前,武汉曾是风暴眼,而协和医院,恐怕也已经是风暴眼里的瞳孔。
那时,樱花未开未凋零;那时,万家烟火万家灯。
1月19日,协和医院就划出了新病区,新开了发热病房,感染科的护士都调过去了,担起了新病区的医护重任,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这么猛,要知道昨天百步亭上还开了万家宴。
小年刚过,大年要来。
年,在民间传说中是兽,须鞭炮驱之,但谁也没见过它。极有可能,年就是瘟疫,民间把它形象化了。
疫情汹汹,其他科室的护士也被征调了过来,包括张嬿婉,还有她的姐妹们:廉俊娟、谢晓敏、杨舒、六开、余载……都是闪光的名字。
她们都在隔离病房工作,一天又一天,每天8小时,三班倒,一直倒到除夕,并跨过除夕,也跨过樱花的花期。
里面有一个女子叫嬿婉,她们都是张嬿婉
张嬿婉有着奔放的生命,她说:“特殊时期安排我们工作,我们护士没有一个退缩过。我愿意当一个战士,并且一直站在最前面。”
这么一个奔放的生命怎么就坠楼了呢?
医院说:“监控坏了。”
医院通知家属,说张嬿婉跳楼了,从一号楼的13层跳下去了。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,一下子就昏厥过去了,缓过气来,就哭,再昏过去,如此循环。
张嬿婉是独生女,爸爸妈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,对她爱如至宝,这从给起的名字可以看出来。爸爸妈妈供她读完大学,她到了大城市,在这里找到工作,然后结了婚,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宝宝。
家人当然想不通,想看看监控,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,院方说,监控坏了,什么也看不了。
武汉的一个知名博主晒出了一个截图,截图是一个协和医院的护士给他写的私信内容:
从内容上,概括几个要点:1.这个护士对护理部主任很不满,想蚍蜉撼大树,换掉这个护理部主任。2.护理部主任叫刘某兰,不作为,胡作为,乱作为,可以说是尸位素餐,管理不善。3.压力大、待遇差,是护士职业通例,在这场疫情中,她们更是付出了代价,还遭遇了不公,想要有所改变。
博主在1月26日就晒出了这封信,昨天再次晒出,他说:“疫情的时候,这位一线的护士给我发了私信,现在疫情结束了,还是那个医院,还是那个护理部主任。有网友留言说跳楼的就是当时给我发私信的护士,目前没有被百分之百核实。不管怎么样,我们一定要等一个水落石出。”
发私信的就是张嬿婉。
因为澎湃新闻也爆出了张嬿婉的朋友圈内容,其中也有这封信。可见,张嬿婉号召大家团结起来,集体要求换掉护理部主任,在医院早就不是秘密。
矛盾已经很久了。
从百度百科上可以查到,刘某兰,1966年生,今年54岁,还是硕导呢,科研项目一大堆,论文一大堆,获奖一大堆,这一大堆一大堆的,张嬿婉居然想要搞掉人家,肯定是不可能啊。
不仅搞不掉,听说从此,开始给她穿小鞋了。
有一种说法,老婆子太坏了,从一月份打压到现在,并且中间张嬿婉调走了,但是这老婆子丧心病狂把她调回来,继续打压,最后就,嬿婉太刚直了……
女人搞女人挺可怕的,认为不可怕的那是不懂,至少你没看过红楼梦,红楼梦里王熙凤搞尤二姐,真是杀人于无形。
一个女孩在网络留言:“还好我今年离开了,但是当同事跟我说,今天医院有人跳楼,我直觉会不会是她,结果真的是她!”
张嬿婉也想到过辞职吧,但也没那么简单吧,找份工作哪那么容易呢,也许只是发发牢骚:“护士长,明天我不能来上班了,我辞职。我想了一下,明天我们病区的人力应该是够的,不好意思,我先当逃兵了。我可以做一个英雄而死,但不能为这样的领导班子而死。我为所有的护士感到悲哀,以后我也不会再从事这个职业,如果还有以后的话,我愿意在我执业的最后一天,为所有临床一线的护士发声。对不起护士长,我辜负了你的期待。”
从话语间可以看出,张嬿婉对护士长还是挺尊敬的,很可能是因为护士长是和她并肩战斗在一线的战友。但是对于更高的领导,她就不吃那一壶了,比如护理部主任刘某兰,刘主任不用来病房冒险,那你对坚守病房的护士爱惜一点好不好啊,多一点保护好不好啊,没有的,张嬿婉就跳出来了。
张嬿婉看不惯的还有很多,呼应了很多同行的心声:领导不上一线,医生不上一线,甚至有的护士长也不上一线,都是护士在顶着;没有医生查房,有事就用对讲机遥控护士操作。护士每天8个小时在里面,不能吃不能喝不能上厕所,待遇却很低;有的护士在疫情期间补助,也被拉低甚至扣除。
张嬿婉说要发声,说要为所有临床一线的护士发声,其实,何止是为护士,她是为所有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发声。
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,她说:“我的五脏六腑一直为这些事情义愤填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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